Monday, 26 December 2011

To Derby


所謂Wright  of  Derby 的風格,當其以一種 single light source 營造強烈的氣氛,加上 Wright 而準確的筆法,處理場景手法大膽而細密,閱讀性豐富。以這幅另闢蹊徑的自畫像 (準確地說,應是自述像) 為例,年青男子懷疑女朋友別有所戀,不可終曰,Wright 只用一支蠋光,便將故事繪聲繪影地呈現,而且氣氛亦緊 亦鬆,男女互異,非常耐看。

A Girl reading a letter by Candle-light, with a Young Man peering over her shoulder, c.1760-2
Wright 1773 結婚,然後與妻子待在意大利,遍遊 Rome, Naples 以至Sicily. 在意大利,他發現另一種〝光〞,’the one of the greatest effect of Nature the other of Art that I suppose to be.’
這種發現,當然是畫家的想象,Vesuvius 一夜摧毀龐貝城聽來可夠嚇人;而畫家能將它 visualize, 也可說相當大膽。可能是新婚的關係,Wright 此時內心的一把火,定是像個要爆發的火山。他像個 photographer,要用不同角度 capture 火光的巨大險象,畫家跑遍火山周邊的城市,尋找最好的角度,描繪不同的場景,營造不同的氛圍。他畫了多幅 Vesuvius Eruption,都是大幅( 40-60 x 70-80 英寸) ,我想,唯有這樣,才可將 Vesuvius 的歷史感寫得沉重。

Vesuvius in Eruption, with a view over the Islands in the Bay of Naples, c.1776-80
若果能近看 Wright Vesuvius,可以看到很多細節,龐貝人爭相走避,隔岸的人無言地觀火,一幕幕的人間慘況,畫家只遠距離地描繪,用強烈的光表達 Nature awesomeness

Vesuvius Eruption c.1777-80
 Wright 對光的 awesomeness 確是偏愛,羅馬的一場煙花,亦繪得像火山爆發,令人動容;由掩映的燭光到澎湃的火海,Wright 似是走完一段旅程;不知怎的,在意大利待了差不多兩年,回國時卻定居於英國西南部的Bath ,而不是 Derby。記載上說他想當個職業 portrait 畫師, Bath  當時是個富裕城市。我猜 Wright 離開意大利時心境應該像火山爆後,難以平復,對新的旅程去向感到糢糊,所以就居於英國著名的 Roman city, 好緬懷昔日〝光〞輝。

The Annual Girandola, at the Castle of St. Angelo, Rome, 1779
 可能 Wright 心底始終鍾愛 landscape,在 Bath 待不多久,便回到 Derby 老家。今天的 Derby Museum and Art Gallery有他的專區;他的墓園,離我朋友老 Ron 家裏不遠。不知怎說,多年來,到 Derby 多次,還未參觀過 Wright Collection,莫說是跟 Ron 討論大師的legacy。我想大概是因為 Ron喜學文學,他愛談的多是 D.H. Lawrence。有一次他還特意載我到 Derbyshire 隔鄰 Nottinghamshire EastwoodLawrence 的故鄉。Lawrence 34歲自我流放國外,到45 歲客死於法國期間,雖曾兩度回英,但再沒有回鄉。老 Ron Eastwood 是給工業革命毀了。

Wright 生活於工業革命起步階段,他其中一個顧客Richard Arkwright 是當時的紡織大王。Wright 除了給 Arkwright 畫過肖像,還畫了他的 cotton mills。老Ron 也曾載我探視過這些工業革命的〝象徵〞,是人類最早的工廠大廈。Ron 說科技使人類生活變得方便,卻也使人變得渺少。看著那些敞大的工廠殘像,我可以想像,兩百年前,千百個穿著一色制服的工人每天大清早擠在這裡工作,重複著同一個工序,直到月光出來….回家,然後明天、後天也是一樣....

Wright 當時應該不像老 Ron對工業革命那末反感。可能,對他來說,在月光底下,人造的始終渺少。Nothing lasts forever,只有〝光〞。

Arkwright's Cotton Mills by Night c.1782-3
 Wright 的畫被譽為最能反映工業革命的精神。他活了63 年,離世前(可能是)最後一幅畫是給女兒畫的。他真的對人類的未來感到樂觀嗎?

Harriet Wright, the Artist's Daughter, c.1790-3

  想起老 Ron 的眼疾,下次到 Derby 時,去看 Joseph Wright 的畫,應該是獨個兒的了。
 
Joseph Wright, a.k.a. Wright of Derby, Painter, 1734--1797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